提姆-格里芬:除了谈理论,我们还得谈点儿具体、实际的内容。那么,这种对于生产和实验的强调怎样在此处得到独特的体现?
丹尼尔-伯恩鲍姆:最值得注意的可能是绿园城堡的意大利馆更名为Palazzo delle Esposizioni,而且会全年开放,成为不同领域汇聚的平台——艺术,建筑,舞蹈,戏剧,电影,每一种都是威尼斯双年展的关注对象。这是双年展主席保罗-巴拉塔(Paolo Baratta)的主意,他让我去邀请艺术家在馆内建造半永久性的空间。于是,托比斯-里赫伯格(Tobias Rehberger)设计了一间新的咖啡馆,Rirkrit Tiravanija开了一家书店,马西默 -巴托利尼(Massimo Bartolini)正在制作一个教育空间。
提姆-格里芬:我忍不住想到这里面的历史意义和时机的问题。一方面,我知道你对双年展的历史有很深入的了解,你曾经就哈洛德-塞曼(Harald Szeemann)写过大量文章——之所以想到塞曼是因为1999年他开创了双年展军械库单元的先例。就此而言,你的项目似乎也是某种先例,代表了双年展版图上一次同样重大的转变。另一方面,这个特别的项目也很像九十年代的作品,当时很多艺术家经常创造一些社会和教育场景。从那以后,文化背景发生了一些变化。
丹尼尔-伯恩鲍姆:实际上,我一直很好奇人们对这个项目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特别是Rirkrit和Tobias现在已经不怎么做这类作品了。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这里要他们做的和他们在九十年代做的东西并不一样。比如,Rirkrit做的就不是什么“交流模型”,而是真正的,可以运作的半永久性书店。而托比斯做的也不是让你可以坐下来吃点儿东西的会面室,而是货真价实的咖啡馆。同样,马西莫的教育空间也真的是为学生准备的。这些不是模型样本,模型与现实是有出入的。相反,过去十年的真人秀——还是关系或社会参与项目,不管你叫它什么——这次碰巧成了现实本身。
提姆-格里芬:在目前这种不确定的文化氛围下,巴拉塔要你把实际的体制结构用起来,这一点真的很有意思。不管多么不留痕迹,但框架结构本身也参与了运作。
丹尼尔-伯恩鲍姆: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巴拉塔还开放了另外一座从来没用过花园——Giardino delle Vergini。里面的建筑就像废墟一样,有一座形状奇怪的塔和一个看上去很浪漫的旧储藏室,非常漂亮,漂亮到你都不忍心往里面添加任何东西。但就是在这儿,米兰达-朱莱(Miranda July)将制作一组非常幽默欢快的雕塑,上面有诸如自我怀疑永远不能吞噬她的梦想之类的话,参观者可以和雕塑合影并寄回家。威廉-福塞斯(William Forsythe)则会布置好场景和道具,使观众看上去就像花园里的舞者。而来自印度的艺术家尼赫-乔普拉(Nikhil Chopra)将在他的自己的装置中做行为表演。
提姆-格里芬:所以,更名后的意大利馆多领域多学科的特点在你的整个展览中都有反映。
丹尼尔-伯恩鲍姆:我们只想把视觉艺术能包括的东西都包括进来。比如琼-乔娜思(Joan Jonas)在军械库的行为表演与但丁有关,莫斯科诗歌俱乐部(Moscow Poetry Club)每个月都会在花园和巴尔托利尼礼堂组织朗诵会。另外,巴西音乐家/艺术家阿托-林德塞(Arto Lindsay)在双年展开幕期间将在威尼斯城里做一次**;名叫“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If You See What I Mean),这个名字起得很恰当,因为要从类型上给它下定义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