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2011-03-31 16:43:41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王春艳 点击:
很少有人认真地观察过、研究过沙子。生活在海边、河边、水边的人对沙子的最初印象是和水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的沙子是沉净的、滋润的、充满活力与亲切感;生活在沙漠和北京这个大都市的人对沙子的印象或许与风相关——其实也是和水有关:无水,他们的沙子是飞扬的、干枯的、令人恐惧和厌恶的。

马永强的《飞沙》系列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对马永强作品《飞沙》的个人解读

 

马永强的《飞沙》很难解读,因为“单纯”。

 

人们可以被一个悲剧故事而感动,但面对儿童纯真的双眼时有时也会莫名的流泪。我们怎么来解释人类这复杂的情感变化呢?有一部分艺术是故事,有一部分艺术是镜子,故事让你被他人感动,镜子是自己被自己感动。“单纯”就是人生的一面镜子。

 

虽然《飞沙》难以解读,但我仍然想尝试着给出我自己的那份理解,与君共赏。                           

 

 一

 

都说“画如其人”,用在马永强身上似乎并不合适。他既画过优美写实的风景,也画出过《鸡冠花》这样非常骚动激情的油画,和用材料做出这么单纯的《飞沙》,而且还都比较有个性。但哪一种才是真实的马永强呢?我只能说都是也都不是,它们都只是呈现了马永强本质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没有人是单一的,人性总是复杂而丰富的,其显现取决于外在环境的变化。
马永强的这种风格多变,也曾让我感到迷惑与怀疑。因为大多数艺术家走的基本上都是一种风格或题材连续发展的直线道路,像他这种跳跃式的发展方式给人“花心”的感觉。但他的创作的确不是一种跟风或模仿,像《鸡冠花》系列作品到现在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接受的。近期在读殷双喜的文集,他对艺术风格的研究一下子解除了我心里的这个疑问。他把风格运动分为两大基本类:深化渐变型和转移突变型,而马永强显然属于后者。殷双喜对这一类型的解释是:“转移突变型不过是艺术家从多侧面、多方面对风格运动本质的接近,即艺术家力求多侧面地深入探测并表现他们内心世界和外在世界的审美意蕴,以求更加立体、全面地把握世界的真实、美的本质和人的本体,它常常表现为艺术家不拘于已有的风格,为心灵自由的需要所强烈驱使,不断探寻新技法和新风格。”(殷双喜:《艺术风格的运动》,《对话:殷双喜艺术研究文集》第7页,河北美术出版社,2008年)

 

的确,马永强的作品总是与他的人生境遇相关联。在山东画风景时他还少不更事,大学教师的生活平静而安逸。到北京后,都市社会的浮躁与物欲横流、巨大的贫富差距无时不在刺激着这个满腔抱负却贫穷的学生,《鸡冠花》真实表现了他当时的内心波动。我认为这是他走向成熟的一次裂变和爆发,所以充满青春期快速成长的激情与骚动。当2008年他研究生毕业时,他终于脱离了即使当了大学老师后还无法去除的学生气,这是一次真正的毕业。

 

如果说《鸡冠花》是都市里一颗燃烧着欲望之火的心,那么《飞沙》又是什么呢?在我看来,那应该是马永强童年世界里的那片海水,那片让他重生的源水。

 

为什么这么断言呢?因为我觉得马永强2009年夏天的“返乡”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事件和转折。

 

前段时间去尤伦斯看刘小东的展览《金城小子》,民生现代美术馆副馆长郭晓彦为展览所写的前言给我很大的触动:“‘返乡’对于哲学的思考来说,即是回到生成的本源近处,回到我们本质性的生命所在,使互为依赖的天地人神聚集在无尽的相互关联之中。但这个让生命深处的孤寂得以安抚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家乡’的地方,无法再有凝聚的精神,荒芜如无法整理的现实······

 

绘画(写生)的实质是面对着可触感的身体和世界。身体,或者说身体的感觉,不仅是这个写作意义的出发点,也是一切写作者丈量意义、世界、伦理和写作的尺度。”

 

我之所以感到震撼,是因为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为马永强而写的。我一直认为《飞沙》与马永强的那次“返乡”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但由于它们之间不是那种很直接的联系,所以就一直难以言说,闷在心里。那天忽然在展厅的墙上看到了答案,内心触动可想而知。

 

与刘小东关注人的社会性返乡行为艺术不同,马永强2009年的返乡更像是一次精神的回归。刘小东的返乡是惆怅而失落的,最具震撼力的就是那张还未画完就被别人毁坏的作品,这张带着仇恨的伤痕累累的作品就是对他这次返乡行为与结果的一个最好的暗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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