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斯是另外一个艺术家,我看不懂哲学,不过哲学可以启发一些东西,但是大部分的打不动我,因为看不进去。博伊斯说每个人都是艺术家。我个人面对博伊斯的作品的时候很矛盾,一方面喜欢崇拜一方面厌倦讨厌,他也像吉尔伯特和乔治,也是高度的一致,自己像萨满一样面对生活,面对生活、面对政治、面对艺术,我认为这也有很大的问题,日常生活里面是高度的设计自己的生活,这是戈薇斯提的,我们现在的日常生活就是高度设计化的,其实就是代表了仪式,设计是我们现在高度的仪式,仪式和设计,设计和仪式,设计了生活化的仪式。
在这样的情景里面大家都在拍照片,大家都在创作,大家都在发微博,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是艺术家,还不如说没有人是艺术家,包括艺术家本身都不见得是艺术家,可能艺术家除了身份是艺术家的刹那,其他的时间也不是艺术家,这是把博伊斯的概念颠倒过来看。
另外帮助我的一个人是意大利哲学家阿冈本,他探讨僧人,最早是基督教寺庙里面的生活,他们为了解释戒色戒肉,与世俗脱离的这些事情,创作了很多不同的规则,这个规则要有一个说法,当时的说法就是“生活的形状”其实就是生活的方式,他们只是说生活的形状,这给我的启发比较大,因为阿冈本介绍说其实这是一种道路,方式其实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方法其实就是道路,道路不是之前就知道目标,而是在走迷路的过程中这个道路才形成,只有迷路你才能真正的找到路,之前知道路的人虽然不迷路,可是不迷路你的终结是没有意义的。这使我把日常生活和艺术之间的关系梳理得稍微清楚,像何岸老师,在我很像,但是兴趣不同,经常走不同的岔路,这是艺术和生活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自然的关系,而不是一种刻意的关系。
何岸:思源说得挺对,我参加这个计划的时候首先想到自己是观众,我觉得汪老师说你是购物者的身份,怎么在这个系统里面发生关系。
我所谓的宗教感其实就是大家所说的仪式感,不管怎么做“超市既博物馆”针对是博物馆的体制,我故意的误读了它,我比如来到了正佳广场,我购物选择了一个商品,从商品的形状、品牌这是一种仪式感,是现代的仪式感,包括苹果的粉丝,这种仪式感布置布局替代掉了过去的宗教感。我怎么从我的作品将这种仪式感给“暧昧化”,做不到游戏化的场面,这是我所想到的。其实安迪沃霍尔以后,仪式感增强了,渗透了日常生活方式,有一种现代主义仪式感的影响,说白了就是过去的宗教感。
庄辉:何岸说得很好,把我们的话都说完了,这一次我的作品是跟旦儿合作完成的,效果如何我们是表示怀疑的,刚刚听到姜节泓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是接一个活,商场就是购物的环境,我们进入商场的环境就是看一些养眼的商品或者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凭什么我进入商场还要看到你们的艺术,还有为什么你们的艺术要在这个环境里面与公众发生关系,我是比较怀疑这个事情的。
这一次广三展在整个空间里面发生的,成为了一个比较大的事件,而且影响到了一些有注意力的购物者,我接到这个通知以后,正佳广场之前我没有来过,就在北京找了一个比较大的商场,我就逛一逛,如果我是一个购物者,我在这个地方遭遇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会让自己的视线或者脑子从商场的气氛跳出来,或者有一些变化。也是比较尴尬的,你怎么做只要在这个空间里面,就是外表看上去也会是一个商品,即便你做得再想超出这个范围,只要构成一个物,在这个商场里面就逃脱不了人对商品的感官要求,其实挺难的。
这个展览做到这种地步实际上我希望更多的听到购物的观众对这些作品在这个场合出现的反应,因为我们不能真正的从购物者的角度看这些作品。谢谢。
姜节泓:我回到刚才庄辉老师说接活的事,我们都在接活,那还是得感谢一种机缘,感谢广州的天气不好,以前是有一个大型空间的,我们把广东美术馆的空间衍生成了一个非体制内的空间,这对于一个广三展来说是一般非常好的事情。这就探讨了体制内空间和非体制内空间的关系,刚才几位老师都说了观众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这也让思源说博伊斯所说的“每个人都是艺术家”。
大跃进的时候是不能自称艺术家的,你艺术家得向大众学习,所以当时普遍的认为没有艺术家,我曾经写过没有艺术家的反面就是人人都是艺术家,当时很流行的艺术媒介就是墙报和壁画,那时候审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个人行动起来,以行动的语言画一个特别有想象力的东西。这个时候探讨观众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就特别的具有颠覆性或者互动的感觉。
汪老师所写的文章里面提到的“见所未见”中一个重要的着眼点,就是以一种不同的方法来看待艺术或者看待艺术家或者看待公众。其实这个出发点我们以前也考虑过,当你未见一个东西或者寻找一个东西的时候,其实观众的创造力是非常重要的部分,观众看这个空间的时候什么东西把它看成了艺术品,在想象力上的交错确实是对于观众和艺术家之间的界限的一种严重打击或者是取胜的法宝。
黄小鹏:我就做一个旁观者说一下,正佳广场这个展览我觉得今天的语境下比广东美术馆的场地更有意思,对艺术家的挑战更有意思,广东美术馆那边是比较经典的作品。刚才庄辉老师说,我觉得类似于驻地艺术计划,确实使接招,从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对于一个艺术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挑战,但是里面涉及了时间够不够,资金够不够,另外就是场地允许不允许,一部分的作品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做不下去。
庄辉老师说艺术出来以后怎么回去才是最重要的,有一个做可口可乐瓶的艺术家做得很好,回到生活的艺术品成功的非常少,但是可口可乐的瓶子有一个流通,在流通的过程中完全把这个观念非常完美的传达出来,而且恰到好处。
我作为在广东本地的艺术家,我面对正佳广场这个空间非常的兴奋,姜节泓开这个头把展览放在这里,我希望广州本地的艺术家可以更多的参与到这个所谓的日常生活中。广州是一个典型的消费的城市,购物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作为艺术家作为处理这个关系,当从日常生活中的这些元素拿出来,作为艺术以后再放回去,它呈现的是关系的问题,如果没有关系那就不存在艺术。谢谢。
陆兴华:刚才我们说超市或者商店才是美术馆,这是沃霍尔的看法。商店这样的景观装置里面放在你的作品,这是什么状态,如果商店里面如果是零度的话,你的作品状态是负180或者负240,如果你的作品只是负6或者负0.2很快就被吞掉了。刚才沃霍尔说我们的日常生活是不该过的,我们的革命或者艺术冲动都不成功,就会陷入日常生活的沼泽地了,因为没有地方去就只能在里面,就像苍蝇一样,因为沼泽地里面暖和,统治者也希望我们在这里面,一定要把这个状态反映出来,你既然在商店里面的作品,这个作品像温度计一样。观众大多数人在冰箱里面活动,被冻住了,如果没有基本的状态能够现实出来那是有点危险的,我认为这是在这样的场合里面做作品的基本自觉。
汪建伟:可能有一个误解,日常生活不是我们现在过的日子。有的时候已经将现在过的日子预设为“日常生活”,而且认为很正确,以这种正确性作为砝码,去判断任何即将要出现或者未来的东西。
日常生活的错觉是现在的日常生活是不值得过的,这说得特别的专业,首先如果我们的日常生活不是现在过的日子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反过来思考什么是日常生活?
第二个就是“见所未见”,观众也好,艺术家也好,什么“人人都是艺术家也好”,其实最终要回到一个物,今天很难说购物和艺术品之间有什么区别,如果以物来归结的话,可能在里面就可以穿越一个东西,艺术家也面临穿越,就是你怎么能够越过公共的知识,这种关于物和商品的经验,来达到你所说的艺术品?其实这里面已经把艺术品和商品截然的分开,其实有一个双方共享的地带,如果这个地带开始我们说这个艺术品这是商品这是日常这是艺术,这个物永远不可能在这上交汇,我们要解决这个东西,艺术家生产的东西不一定都是艺术,也不是说人的生活就不是艺术,所以我们要回来讨论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凭什么依据什么成为了艺术品或者商品。
当时陆老师把这个问题甩给了艺术界,这个问题还没有开始讨论,他问了两个问题,艺术品就是商品或者是宣传品,其实每个艺术家是有不同看法的,但这毕竟是一个问题,他只是将这个问题代入了艺术或者非艺术来判断出现的这个物,这就是所谓的政治解决,这也是当代艺术必须要面临的问题,我们反对陈词滥调,但是我们不能要用陈词滥调来反对陈词滥调。谢谢,这是我的观点。
李振华:我一直在听,我脑子里面想很多跟艺术家有关的东西,因为我是的工作涉及了这一部分。主要是跟艺术家策展。大家讨论了很多我认为可以归结为艺术生产之前的思考,比如说正确性和防止反动,我比较关心的是这种思考和作品的完善过程怎么完成,大家都探讨了“遭遇”这词比较有趣。
另外我会问艺术家和作品,不谈艺术家和观众的问题,艺术家和作品,作品和观众的问题,艺术家传达了什么关系。还有汪老师所说的物的问题,挺有趣的,是不是我们非得创造一个物或者消除一个物,我们是否太经典化的看待当代艺术的创造,是不是有必要有一个物,如果没有物的话艺术的遗存又是什么。
姜节泓:刚才振华说一个是否创造一个作品或者作品传达什么东西是不是有点饱受,或者说艺术家和策展人的职能,怎么说呢,我们不是设计师,换一个角度来说,我们需要传达吗?
秦思源:延续汪老师的话,陆老师抛给艺术界一个问题就是作品要不然是商品要不然就是宣传品,其实这是汪老师说的,展览的环境有意思的另外一个面,是因为艺术品是另外一种商品,商场是以商品为主,艺术品也是商品,只是场合不一样,一个商业画廊就是一个艺术超市,顾客不一样,其实性质是消费,这是一样的,它把两种不同的商品放在一个商场里面,从想来说,不是每个作品必须得这样,这个不好卖,并不是这个层面,而是从性质来说,商场里面有两个东西,一个是商品一个是广告,也就是宣传品,我们在杭州中国美院的讨论会中讨论了这个问题,好像逃不出去,其实这就是跟当代社会的商场功能差不多的,只是层面不一样,就觉得这个结构有意思。
庄辉:如果颠倒想一下这个问题,如果我们把这个商品放到美术馆,我们做艺术的人怎么看待这个事件或者商品?
更多时候大家对艺术家的作品或者工作期待有点过高,我们的工作真的没有这么重要的,我们颠倒一下商品怎么进入到美术馆的空间里面。
黄小鹏:他抛出的问题,是否有第三种灰色空间的可能性?难道艺术要么是集权主义的产品要么是资本主义产品,难道没有一种可能性,有没有这些的可能性?
何岸:我觉得是在不断的尝试,虽然说博伊斯,其实沃霍尔也好他们都在解决这个问题,尤其是他晚年的倾向和中年是不一样的,黄老师说的灰色地带正好是艺术家做的事。
姜节泓:要占领?
何岸:“占领”还是太简单了,相当于艺术来说太简单,占领就是一个截然的东西。
黄小鹏:比如你在商场里面做展览,本身肯定会跟业主发生很大的冲击,无论是做展览还是什么,他的观念是卖东西越多越好,艺术家提出来的这种关系。
姜节泓:就从整个事的发生来看,90%以上的艺术家,除了汪老师以外,首先是从视觉入手来考虑,而不是像陆老师所说的先过一遍要有什么概念再冲锋陷阵,而是先是面对这个庞杂的空间,铺面而来的一个空间,第一及个敌人是个,然后再考虑面对这个敌人的时候再出一个招,而不是先想一个招再出手。
黄小鹏:里面有一些艺术家本身对消费空间比较敏感或者作品陷入这方面的内容,他们对挑战就会接得比较多。
何岸:我觉得大部分是不可知的,我接到的时候有点蒙,来到现场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
黄小鹏:我今天在报纸上有一个大标题,今天可以放大挂在这里,昨天是光棍节双十一,10分钟之内的网上购物总金额已经超过了奥巴马100年的工资,多牛逼。
姜节泓:您觉得我们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消费社会呢?还是奥巴马很廉洁?
黄小鹏:这里面还有一个大国崛起的概念。(笑)如果从报纸上非常的正面,如果是艺术家做是另外一种调侃。
编辑:文凌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