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毛旭辉接受99艺术网总编杨凯先生的采访
杨凯:我前年到你昆明的工作室,就看见过你这个展览里的部分作品,这两年都在画这批作品吗?
毛旭辉:这个展览的作品是07年到08年上半年画的。作品准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作品的创作期比较长。去年9月先在阿特塞蒂首尔的画廊办了, 现又拿到北京办。
杨凯:为什么会选择剪刀这种语言和符号?
毛旭辉:我觉得这是一个形象,是一个造型。我创造出来一个形象。虽然剪刀不是我发明的,也不是我创造的。但是剪刀在成为艺术形象方面,是我做的一件事情。我觉得形象在绘画,在造型中的领域是非常重要的。形象鲜明的作品,对人的影响比较大。或者说形象更接近于视觉艺术对人的冲击力。其实今天这个时代都很注重形象。无论是市场还是政界,他们都有一些很特殊的穿着,特殊的一种带有符号性的标志。这其实成了一种今天这个世界人类普遍使用的视觉手段,我感觉到视觉的因素越来越有更大的影响力和空间。我的理解是一个艺术形象用符号来阐释就简单化了,影响了它的想象力。我以为绘画艺术的这些规律,或者是美学上的东西,将它们说成是符号容易跨越了文化领域成了一个社会学的问题。我以为应该还原其艺术本来的意义和魅力.
杨凯:在你以前的作品当中,剪刀从90年代中期,都是你绘画当中的一个重要的符号,虽然不具体,但它总是和周遭发生一些关系。从07年到现在,你的作品完全就是一把单纯的剪刀,很单纯,单纯的没有表情。那么追求这种单纯,是不是跟你的创作或者是你的人生体验有关?或者说你的语境中把剪刀当成是一个什么样隐喻的对象?
毛旭辉:我觉得你说的这些因素都有。说到创作的话,它肯定是一个从无到有,或者是无中生有的一个现象,或者说是一种变化的方式。剪刀出现在我的画面当中,开始的时候,它只是画面里的一个因素。因为当时我是在画《日常史诗》的系列,常常画自己家桌子上的东西, 桌子上面有剪刀、有药罐、有药片、杯子、书本、及各种日常生活的杂物,就是我自己生活的一种场景,有吃的,有烟灰缸等等,有靠背椅。和我当时的生活有关系。因为93年开始,我的身体就不适, 常常看病吃药.
就是说一切是从日常生活的事实里边开始的,是自己家里的日常情景,开始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里边,比较多。后来在画面上,觉得剪刀这个东西,视觉上的效果让我特别喜欢。就是通过画这些东西感觉到的。然后剪刀就很自然地在画面上成长了起来,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突出,超越了其它的东西。当初剪刀的形象和一些环境,建筑,沙发、其实很多都是自己家庭的房间,还有过去住的楼房,小区的环境以及我自己的形象并置在一起。一直到最后,到90年代中期就慢慢独立起来,作为一个独立的形象而存在,是这样慢慢走过来的。从94年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年头了,到这个展览,它就更加抽象和和平面化。简单地说是这样一个过程。
杨凯:看你的绘画,我以前从你的《圭山》组画里面都用了大量的“红土”,用了很多鲜艳的颜色,不知道跟你的色彩经验是否有关系?后来你的作品完全就是很单纯地一个颜色或者是两三个颜色,很多都是绿色、红色,甚至还有一些灰色。你为什么会大量用很响亮而又很单纯的颜色?
毛旭辉:你提示得很对。我觉得和我自己长期生活的地方有关,或者和它的地理环境,和经验还是有关系的。比如说云南红色的土地和这种土壤上长出来的绿色植物,永远在吸引着我的注意力,红色和绿色的对比,我觉得是特别好的一种视觉对比。这种环境的持久性的魅力是很重要的,它必然会影响到创作的颜色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