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毛旭辉和99艺术网总编杨凯先生
去年开始更多地使用绿颜色,我觉得也有好几个方面的原因:一,和07年的作品有关系。07年的作品更多的是黑色和白色,再加上灰色背景,很极端地使用黑色和白色。因为和我父亲的去世有关系。开始也是无意识地,我就是用了这种颜色,画了差不多将近一年的时候,就是画到07年底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种想从那种力量中逃避出来的一种冲动。因为太压抑了,就是那种画很压抑。
老是处在对亲人去世的事实上的状态里面,是觉得很压抑。逐渐产生要从那里面逃避出来的一种心态,就很自然地来到08年春天,经过了压抑和沉重,重新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也是很感动的。一下子感觉到生命的意义,油然产生对生命对大自然那种感恩的心境。我觉得通过具体的生活体验,通过你的心境的变化会对世界和色彩有一种全新的感受。我觉得在那个阶段,我看马蒂斯的安乐椅式的绘画会特别感动我。我觉得他对色彩的使用很好。
像我画画,有一个自己特别的规律,当进入某种状态画画的时候,你就会想到某些艺术家。早在80年代,晓刚我们在昆明一起做现代艺术时也看过马蒂斯,但是我从心里边觉得马蒂斯的东西,常常有一种舒适,安逸的东西。显然和我们80年代所追求的东西特别矛盾。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是愤青,觉得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舒适,这个世界更多的应该是痛苦、苦涩的东西。所以那个时候从文化上我没有认同马蒂斯的那种方式。
为什么今年,经过很多年以后又会想起那么一个艺术家?我觉得这个现象也是比较有意思的,又重新认识到马蒂斯的一种意义。可能除了我个人精神上的一些变化以外,还有就是可能和我们整个的学术环境和语境有关系,一种新的背景还产生别样的需求。
我觉得今天很多的作品都在很直接地讨论社会、政治、国际政治、新闻、市场等等。尤其是中国的当代艺术里边,就会突然觉得,你看到像马蒂斯这一类的艺术家,你觉得他很单纯,他关注到了人最基本的需求状态,人生的确是需要一个安乐椅。这是我经过很多岁月和事情以后,体会到的,重新地想到了这么一个艺术家,喜欢他那些过去我比较反感的东西。所以在这个阶段,我自己也开始在创作里边寻找绿色调的富于生命感的这种东西。我就觉得我和他在精神上有了一些共识,就开始使用这种比较健康的色调,绿颜色、红颜色的对比,更有自然气息的对象会渗透到我的感觉里边。这是一种有意思的文化现象。就是你在某个时期会想起某一些艺术家,或者某一些历史上的作品,或者是某一种状态突然会与历史发生一种新的关系。这种现象是非常有意思的。就是说文化和艺术是一条流动的河, 它早已自然地融入了我们的日常生活.
杨凯:你的剪刀作品背后有什么样的一些隐喻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文化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