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毛旭辉的作品《剪刀》
杨凯:从您的展览作品里边可以看到有《椅子》,是否和《家长》系列一样代表中国封建家长的一种权利和欲望的关系?像是在记录关于权利的问题,更多地是表现权利,尽管很隐晦,这个你是怎么理解的?
毛旭辉:你刚才说的这个问题,肯定是它的一个内涵之一。如果这个里边没有包含这些内容的话,我觉得它就太空洞了。我想使我的作品包含一些比较深刻的东西,可能我们的历史,我们对历史的遐想和感受,因为家长制是中国这样一个很特殊的国家,一个有着非常悠久的封建主义的传统社会的权力结构,我想,为什么我把它弄成一把椅子,这种权利感就浓缩出来了。因为我们是做艺术的,艺术就是要通过一种非常简洁的方式把一些观念体现出来。可能在画《家长》系列的时候,那把始终位于中心的靠背椅,或者靠背椅上的人,浓缩了我对古老权利的一种感受。我是把这种感受形象化了。我找到了这么一种方式,把这种感受表现了出来。不管是批判它也好,或者是揭示它也好,我只是把我的感受通过这种方式表现出来。至于批判不批判,不管它,因为我是在做艺术。我不知道艺术的批判功能到底有多大,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留下来一些视觉的经验,或者是视觉的一种效果被呈现出来。我认为这个还是有它的意义的。至少我对权力的心理感受通过作品被保留了下来.
杨凯:从你的作品里可以看到,绿色象征生命,也象征着美好、健康;剪刀象征个体,也象征某种权利或力量,你是否想通过作品来宣泄某种不满和暗示对生命的呵护?这是不是你在绘画中最想表达的东西?
毛旭辉:《家长》或者《剪刀》的初期阶段是包含着那么一些内容在里边的,或者是这么一些想象的东西,或者是想表达的那些心声在里边。
我现在可能要强调的是,我现在没有想那么多,有些问题已经表达过了不必再重复,想了解我对权利的看法可以去看我89年到96年之间的作品, 现在更多地是涉及到一些不同的创作问题,当然我塑造的这种形象,“椅子”也好,“剪刀”也好,我已经把它转换成我的一个代言人的时候,它可能会讲权利的故事,也可能讲我对日常生活的感受。比如说色彩的变化与我自己的生活里面所遇到的那些情况有关系。对春天的感受也好,对去世父亲的悼念也好,我把它转换成那么一种东西,我并不是有意识地在说权利的问题。
那么是不是成立,这种表达方式是不是成立,还有待于经过展览,经过展示,交给批评家或者是交给观众和市场来检验,看它的反应如何。但是我就是用那么一种方式来陈述我的感受。我必须通过一种我可以驾驭的,或者我认为有我自己特点的方式来传达对春天的感受,或者对死去灵魂的一种感受。只有通过它我才能够有效地表达我自己。
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是有效的,对别人是不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