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后期的录像艺术 2011-09-17 15:47:56 来源:艺术档案 作者:迈克尔-拉什 萧莎 译 点击:
20世纪60年代中叶,批评家们也许还一直(事实上至今仍在)为马赛尔-杜尚的《泉》(1917年提交给艺术展的倒置小便器)是否具有审美性而争论不休。然而此时,艺术的边界已经远远地延伸开去,"边界"已然消失了。

到了90年代,在年轻一代的录像艺术家、尤其是女性艺术家当中,赫然出现了一股回归70年代的创作潮流,其风格特点是技术含量低,侧重表演(一如阿孔奇和乔纳斯的作品)。这一派系内,出生于瑞士的艺术家皮比洛蒂-里斯特(1962-),美国艺术家谢里尔-多尼根、萨迪-本宁(1973-)和菲利斯-鲍迪诺(1956-)等人均倾向于直截了当地将身体置于个人/政治领域中。里斯特于1986年拍摄的《我不是那个爱相思女孩》重复了玛丽娜-阿布拉莫斯维克早期作品的主题。在该片中,里斯特一边在摄像机前狂热舞动,一边反复念着作品标题(这也是一首流行歌曲)。当她的旋转摇摆变得越来截止古怪的时候,这部旨在批判MTV的作品,就成为了评击通俗文化中女性身体受贬辱现象的有力武器。相比之下,谢里尔-多尼根1993年的作品《头》显得节奏缓慢一些,但讽刺性更强。在这部以色情工业为讽刺对象的录像片中,多尼根一边喝着清洁剂塑料瓶里的白色液体,一边夸张地发出愉悦的声响。而她的《线》(1996)则借用了戈达尔的影片《耻辱》的情节线索(碧姬-芭铎饰演的女人与极端自大的电影导演发生纠纷)。此作结构紧凑,讽刺了男人在艺术中装模作样的姿态。

 

美国艺术家萨迪-本宁是一位专注于自我描绘的同性恋录像制作人,从80年代末开始创作日记式作品。她的个人叙事,保持着早期录像即兴创作精神的勃勃生机.她用一只费希尔-普赖斯公司生产的玩具摄像机,拍摄了《新年》(1989)、《如果每个女孩都有日记》(1990)和《平坦是美》(1998)等作品,记录下了一位进入性成熟阶段的年轻女性的种种感受。《生活在里面》(1989)记录的是本宁16岁时从中学旷课三周呆在自己房间里进行自我拍摄的经历。纯洁无邪和伤感相融合,是这个年轻故事的特色。与此不同,菲利斯-鲍迪诺的表演性作品,探究的则是较为"成熟"生活中的不合宜之处。在一台不停运转着的摄像机跟前,她不断结构并解构着日常生活用品。例如,女婿生历来坚定不移地钟情于化妆,她就以《化妆品/非化妆品》(1993-1994)对此提出了质疑:她身着缎质长衬裙,完全妆扮妥当,却用动力钻毁掉了梳妆盒。

 

与女性相比,90年代的男性录像艺术家在身份的问题上似乎较为抒情一些,他们的作品不那么激愤,倒是常常表现出一种渴望之情。如生于韩国的Seoung Cho探索家居活动,采取的就是反思的态度,意象派的手法。在他1996年拍摄的《是鲁宾逊还是我》中,喝茶或淋浴这一类的仪式化的活动就成为了独居生活的隐喻。另外,在一个没有自己家园的世界里寻求一种确定的身份--这一层意味将英国艺术家乔治-巴伯(《撤退》,1996)和加拿大艺术家纳尔逊-亨德里克斯(《窗户》,1997)联结在一起。而对自我的深度追寻,则是俄罗斯电影摄制者亚历山大-索库洛夫(1951-)的录像作品、特别是他的《东方挽歌》(1996)的主要议题。《东方挽歌》在一座偏僻而雾霭重重的日本岛屿上摄制完成;它表现的是一幅幻景,人物都悬于生与死之间。

 

索库洛夫和维奥拉代表着录像创作中的所谓"高档部分"。因为他们运用类似电影制作所使用的尖端技术(偶尔将电影和录像混合在一起),生产出了极其精致的作品。但是,实际上,录像艺术之所以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就在于不管对于高档作品还是对于低档作品的预算,它全都乐于接受,而且一视同仁--至少就节目当中,或者博物馆、画廊的展出情况而言,情况的确如此。观念派的作品,尤其是强调表演、技术相对粗糙的作品,具有很强的展览价值。这一点,在现代艺术博物馆举行的名为"年轻的和躁动不安的"(1997)的展览会上,体现得非常明显。这次展览,主要展出的是几部低成本的录像作品;而它们的作者,全是以直接、个人的方式进行拍摄的年轻女艺术家(其中包括谢里尔-多尼根、克里斯汀-卢卡斯和阿利克斯-珀尔斯坦)。一些英国艺术家,特别是山姆-泰勒伍德(1967-)和吉利恩-韦尔林(1963-)也在自己的作品中--常常是幽默作品中--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单信道录像这种制式。泰勒伍德的《雷龙》(1995)拍摄的是一位在伦敦的夜总会跳舞的"夜总会小伙子"在古典音乐伴奏下狂舞的情景。在《我想教这世界唱歌》(1996)中,伍德则用一种非传统的电视广告形式,拍下了不同年龄、不同种族的妇女吹着可口可乐瓶,演奏音乐的景象。  不管是通过叙事、形式实验、幽默短片,还是大规模的探索,录像艺术在20世纪末,在艺术世界中,已经获得了合法地位,甚至是显赫地位。这一点,即便是80年代,也几乎无人预料到。录像似乎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同时价格又相对容易承受,这些优点对于生长在媒体饱和时代的年轻艺术家来说,吸引力日益突出。录像既可以是泛滥媒体中的一分子,又可以是批判媒体泛滥的一分子。此外,它还是一种个人信息交流手段,而且方便易行。

 

艺术家的创作方案在规模和范围上都在日益扩展,然而,他们的主题却日益个人化或个人主义化。以上提及的艺术家中,有几位已经着手开发复杂的媒体装置了。因为,有了这些装置,他们就不仅能控制影像,而且还能观看影像的语境控制在完全由他们自己设计的环境之内了。

 

 


【编辑:成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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