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这个问题重要么?
塞缪尔•亨廷顿,美国数十年来最重要的政治学家之一,在其著作《我们是谁——美国国家特性面临的挑战》一书中明确表示,文化认同,无论对于个人还是国家而言,都是最为重要的。美国是个由移民构成的国家,如果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移民不认同自己作为美国人的文化、社会身份,美国还能存在么?文化身份的认同,是美国文化战略的核心。同样,对中国也是如此。
后现代主义,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全球艺术美国化”。然而,2011年西方正式宣告了后现代主义的终结,这一切何以发生?
实际上,美国金融危机、欧债危机以及引发的资本主义的社会危机与后现代主义对美国“核心价值”的消解之间存在着某种紧密的关联。亨廷顿开出的药方,就是加强对美国文化身份的认同:“没有任何一个社会是永恒的。……然而有的社会当生存受到严重挑战时,也能够推迟其衰亡,遏制其解体,办法就是重新振作国民身份和国家特性意识,振奋国家的目标感,以及国民共有的文化价值观” 。可见文化身份及文化价值对一国之生存有多么重要的作用。中国经济上发展很快,如果缺少文化的支撑与文化认同,将缺少把国民凝聚起来推动中国持续不断发展的重要支持性力量。
这是一个历史变革的时期,对这一点我们没有丝毫的怀疑,“变”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主题。对中国而言,面对的是双重历史的变局:既是世界五百年之大变化,世界经济中心五百年来第一次从西向东转移,从大西洋沿岸移至太平洋沿岸;又是“中国处在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从三千年农业经济过渡到现代工商金融国家。面对历史的巨变,中国在文化上意味着什么?时代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文化问题,“我们是谁”?我们该如何应答?
历史转变,文化不可能“死水一潭”,凝固停滞。从文化史的角度看,更有价值的艺术,是在时代发生转变的时刻,对新出现的文化问题能够作出最敏锐回答的作品。因此,在这一重要的历史时刻,我们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无论最终呈现如何,我们必须做出自己的应答,绝不会无动于衷,不会说正在发生的变化是和我们无关的,更不会只是为了商业的利益,盲从于已经不符合时代的发展的艺术观念和潮流,放弃自己的文化判断,随波逐流。当历史在提出问题的时候,我们责无旁贷,必须大声的应答!这就是我们的态度!
二、历史巨变的时代
今天世界在发生什么? 阿瑟•丹托认为历史事件的意义对于那些生活于其中的人们是看不见的。
(一)经济上:2011年,国民生产总值排名:中国排名第二,日本第三,巴西、俄罗斯和印度都在前十,前二十当中还许多的来自亚洲和美洲的国家。五百年来,世界经济中心第一次从西方向东发转移。经济是世界变化的根本,由此带来的影响将是奇异、全面而深远的。
(二)政治上: 2012年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主题是“大转型:创建新模式”。当代社会,金融资本与实体经济相分离,占据垄断地位,大的金融机构挟持政府与经济,在经济危机出现的时候,“大到不能倒”。社会财富却加速流向上层少数者阶层,社会的不公平现象日益加剧。美国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就是民众抗议社会中1%与99%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经济而引发的危机已转变成资本主义全面社会危机。由于美国金融危机和欧债危机的持续性影响,全球前所未有地对金融资本主义进行了深刻地反省和思考。
(三)文化上:2011年9月24日,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V&A)举办了“后现代主义——风格与颠覆1970~1990”展览。该展览意味着正式宣告了后现代主义的终结。“后现代主义的终结”应该是最近数十年来艺术史上最重大的艺术事件,因为1964年安迪•沃霍尔的作品《布里洛肥皂盒》开启的后历史艺术——后现代艺术毫无疑义地一直占据着全球艺术的主导地位。后现代艺术,作为美国文化霸权的体现,为什么会突然在西方宣告终结?
当代艺术,实际上,是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阐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