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吉安2007艺术展》座谈会 2009-08-05 17:06:09 来源:九九艺术网专稿 点击:
2007年12月29日下午2点,在798艺术区K艺术空间举行了姜吉安艺术的学术座谈会。与会的批评家有(排名不分先后):王宏建、邓平祥、杨卫、杨斌、吴鸿、贾方舟、郑工、赵力、郭小川、殷双喜、王文娟、高岭。


        传统对姜吉安来说可能有两种:一个是中国的传统,一个是西方的传统。在我看来姜吉安的作品具有历史感,这种历史感是他作品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特征。邹跃进写的文章提到了“幻觉性”,我觉得还有象征性,这个象征性可能是王宏建提出的“神圣”、“宗教性”,但我觉得可能还不只是这些方面,比如说他画的那本书是不是有一种象征意义呢。

 


        其他的画家比如陈文骥,他也不停地描绘一些具体的东西,还有年轻的艺术家王光乐。王光乐的画不是抽象。他通过减法和加法的方式,来强调绘画和生命之间的关系,所以它不是抽象的,他的画也可能隐含着一些其他的意义。我们不能用抽象的方式,也不能用社会学的方式去描述他的作品。怎样描述呢?这要更多地考虑批评或者评价系统的特殊性。

 

 
        邓平祥:我不感觉他是抽象的。感觉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精神的感觉,一个是功能感觉,西方与中国都有这两种感觉,中国艺术把精神感觉放第一,功能感觉放在第二,这不是说中国人没有功能感觉。而是西方人的感觉和我们正好反过来,他把功能感觉放在第一位,把精神的感放在第二位。你把他的作品往西方靠比较麻烦,把它往东方靠也比较麻烦。

 

 
        郭晓川:我比较熟悉姜吉安的作品,我们在美院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在一起。姜吉安是一个勤于动脑、也善于动脑的艺术家,他不迎和潮流,总是用带有否定和批判的眼光来从事艺术创作。我感觉他有几点做的很突出,第一就是他要摒弃一些东西,他的艺术渗入了本质性的层面,这种本质用西方哲学来说是事物的本质。西方人老是关注事物的真实,世界的本真,总是在使用这种语言,我们中国人更习惯称它为道。姜吉安的作品更多的具有这种趋向,是他对事物现象背后本真的一种处理手段或一种思维方式。我认为姜吉安的作品有他自己的特点。刚才大家谈到了光影,这里我还要补充一下,刚才的讨论实际上忽略了在文艺复兴时代西方人所建立的对光影的重新认识,我们看塔米拉洞穴的壁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光影意识,也是线描加平涂。文艺复兴出现了光影,出现了焦点透视,它改变了人们对世界的观看方式。到近现代艺术家开始走向抽象,作品越来越往形而上走。实际上,好多当代艺术作品就是智力游戏,就看谁做的更有意味,更有意思。

 

        我认为姜吉安的这批作品是特别值得肯定的,一个是材料,艺术家对材料的敏感和把握决定了他是一个艺术家。他不是对说话敏感,或者是对其他形式的表达敏感,而是他对油彩对石头和青铜或者现成品的敏感,他对材料的适应性很强。姜吉安做过很多装置作品,上学的时候他天天拿着刀在一张桌子上雕刻,包括桌面桌腿上都雕满了。他的这批作品专注于中国的绢本和传统,画面用的是透明的植物颜色,所以,在材料使用上有其独到之处。第二点是姜吉安在进行一种很有意味的、小范围但很深入的探索,这种态度是非常严谨的,就像做课题,把论题集中于一点,得到深入和有说服力的成果。第三个就是他的作品特别符合他本人善于思考的气质,他的作品注重世界的本真。我把他的这批作品还是定义为静物,刚才邓平祥先生谈到塞尚的静物,包括刚才谈到的莫兰迪的静物,实际都带有一种智识、原点的意味,更多的是智识上的一种乐趣和审美,姜吉安的这批作品更多地体现了这种旨趣。

 

 
         邹跃进:姜吉安的这批作品的着力点在“光和影”上。

 

 
        郭晓川:这一点很有意思,莫兰迪丢弃光影和体积,姜吉安又把它捡起来了,捡回来后抛开文艺复兴时期的光影概念,去上升到一种非光影的光影层面。对姜吉安来说光影实际上已经不是形式上、外在的和形体上那个光影,而是另外的东西,这是他这批作品很强的一个特点。

 

 
       邓平祥:他这个捡起来和抛弃,正好和莫兰迪相反。

 

 
        杨斌:我觉得他画的都是符号,这些所谓的体积、空间、光影都是符号,他的作品的主题就是描绘这些符号,而不是表现光线。为什么说是符号呢,因为符号是大家熟悉的而且内涵相对稳定图像。作品中对几何体、鸡蛋的描绘,对很多人尤其是学过画的人来讲就是一种符号了,这些符号只谕示了美术造型技能的起步训练,在艺术中,它的内涵是简单甚至是无意义的。

 

 

        但画家却选择了这些符号作为作品的主体形象,那么他出于什么动机做出这种选择就是值得思考的问题。我觉得他的选择是在消解主题,达到一种“绘画的”纯粹。同时他又走到另外一个极限,就是把工笔的写实性发挥到极限。工笔是中国传统绘画的一部分,它有着极强的文化性,工笔的技巧跟它所表现的事物之间有着特别的关系。但是他把传统的表现主题全部抛开,把它技巧化,把工笔原有的文化内涵也降低到没有,然后把这两种极限结合起来。这两种极限都没有明确的意思,把完全没有意思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情。那么我们要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在文章里写到,要把看似无聊的事情做得很有意思。他把其他的东西都抛开了,在极其简单的画面效果中体现一种精神追索的过程。尤其像工笔画材料“绢本”本身是需要多次渲染才能出现效果,一遍遍的重复渲染已经明确地提示了他在向他追索的那个精神靠近。

 

 
        吴鸿:刚才杨斌说的非常好,画家要把技法性和个人风格降到零点,我们知道姜吉安以前做装置和新媒体实验性的作品,现在又回到绢本工笔,他似乎在通过绘画在表达一个观点,姜先生在文章里提到“西方的中国艺术家”这个概念,我觉得这个概念非常好。我们从现代以来整个知识系统,具体到造型艺术系统是不是笼罩在西方的价值体系里呢?前面有很多发言是从空间或者结构等角度来解释他作品,我觉得还有一个知识考古学的角度,他画的几何石膏体不仅仅是静物,他可能想把问题简单化,再回到原点。解决艺术到底是什么,能够带来什么这些问题。姜先生文章说,我们的当代艺术模式化了,当代艺术最终发展的趋势可能是越来越大众化,它的门槛越来越低。所以,面对姜吉安的作品,你必须有手工操作的经验才能完全体会到他所表达的含义。

 

 
        徐累 :高兴看到这些作品,他的绢本绘画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我看了挺惊讶,同时我感到这事很危险,就是说你无法去归类他的作品,在中国画领域,他的作品可能得不到认可。我在南京碰到鲁虹,他也讨论过我的画,他说我的画太立体,而中国画展现的是二度空间,他说你应该使你的作品符合中国画系统。而我不想跟体系发生什么关系,就是自己做作品。我看姜吉安的作品,他的作品其实是一种静观的东西,包括郭小川先生刚才讲莫兰迪作品中的物体它不是简单的静物,它是世界的本质,姜吉安的作品是对世界本质的一种看法,这种看法通过一种静观来体现。西方和中国都有这种观看方式,比如说中国禅宗说世界集中在这个物质里,我们怎样从一个物体看整个世界。西方也有这种看法,从它发展了科学体系后,它带有数理的观点,并通过它来剖析世界。但中国和西方透过物质看世界的观看方式也不一样,中国的观看方式是混合的,它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起看世界的本质,而西方会把它剥离的特别干净。姜吉安的作品通过自己的模式表达了对世界的看法,所以我非常喜欢他的作品。

 

 
        邹跃进: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座谈会就到这里。再一次感谢大家来参加姜吉安艺术的学术座谈会。

 

 
        姜吉安:感谢大家,快过节了大家还跑过来看我的这些作品。作为一个艺术家,当然希望作品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和理解。大家今天对当代艺术的观点讲的很精彩也很深刻。今天的座谈会很有意义,感谢各位。

 

【编辑:虹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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