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与哥哥常必诚(坐者)的合影 1920
在感觉上,常玉(1901-1966年)离我们是遥远的。从上世纪初到本世纪的此时此刻,不过百年有余,常玉已然伸手不可触及。
并非是历史那么遥远,他的活生生的人不过刚与我们擦身而过,但比起他同时代的、与我们近之亲之的徐悲鸿,对他的陌生感是显然的。
从时光与情感上感觉远,从艺术史的角度,也远。
常玉是个艺术家,可是他只是活自己性情的艺术家,有极高的艺术天赋,却缺乏现世生活的能力,文韬武略没有同时具备。
又永远只照自己的艺术之眼描绘世界,既不参与任何艺术组织,又没有发起过任何艺术运动,绘画也不属于任何流派,可说之事,实在寥寥。
艺术史是迟醒的眼,它从一开始并不眷顾只为自己活的人,对不声不响的天才的接纳与发现,以及欣赏,总是姗姗来迟。
好在常玉的艺术本身,那一番才情与惊艳,将他自己稳稳地立于艺术史中,好似一个喜欢藏猫猫的顽皮的人,要我们多待些时日,多有些耐心,多花些功夫寻找,才于陡然惊喜中,对他说:啊,常玉,你也在这里么?!
从出生上来说,常玉是非常幸运的。书香门第与富裕之家,奠定了他受培育、习书画的大好基础,不然哪里有条件奢谈艺术。
上世纪之初的偏远之地、四川盆地东北部的南充顺庆,虽然是个小地方,却有川蜀之地特有的富庶气质与人文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