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与金鱼》 油画纤维板 116.8x179cm 1950
受教育的钱从来不是问题。
长兄常俊民在家族里可谓一派兄长风范,精于经商而现代意识开阔,引进日本机器与设备办工厂,开出四川最大的丝织厂,挣得家业庞大。
对手足之情的弟兄们也竭尽仁爱,想读书的供读书,想出国的送出国,想画画的就画画。
要说后来的常玉有公子哥儿的作派,不知金钱可贵可爱,不懂专心追求经营自己的艺术,也是家里一路养出来的不入世,天生的性情,半点改不得。
读美术学校之前,常玉的绘画已是相当不错,书法甚至比绘画更好,以至于他觉得不用在美术学校呆许久。
美校读书一年,常玉便去日本看望二哥常必诚。那时他的二哥早已从早稻田大学毕业,正在日本经营丝绸生意。
在日本也仅一年,二哥回国办厂,离不开亲人的常玉也就随之回来,在二哥上海新开的牙刷厂里发挥所长,为产品作广告与包装设计。
虽然只在日本稍作停留,于上海读书做事的时间也不长,可聪敏的常玉,对于东方艺术的见闻,又自然更多一层心得,为他日后独树一帜的绘画艺术,打下血脉与骨髓里的基础。
当然,那时的常玉还只算懵懂青年,对于这类经历与环境的滋养,在智力与情感上均不能心领神会。
这恰是艺术在潜意识中对一个人产生的妙处。
生命最初领略到的好,乍见不能识,初受不能悟,要有了人生岁月的一步步往前,一寸寸的磨砺,从前的好,方慢慢烘托显露一个人的底气,生出他的新气象。
他的慈父与仁兄,他的深爱他的整个家,给了他多大的底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