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文:您的意思是长得不好的,应该受累是吗?
耿幼壮:另外一个感觉,去高雅,艺术如果把高雅去掉了,就没有东西了。这个作品我以前没有见过,我觉得这些作品非常高雅,尽管选择了一些主题画面,那些都是至少在我的第一印象里面没有,我想应该是成功,你的艺术可能不成功,特殊的画面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关注,我比较关注细节,我有一个感触,这个作品证明了一点,证明了我们的能力没有到用一些比较恐怖的东西,表达一些自己想表达的拓扑艺术范围的东西,我们完全有能力仍然用比较传统的手法、比较优美的画面、比较细腻的技法表达你们想要说的东西。
舒可文:我想陈曦的画画面的内容都是过去的东西,特别容易让人觉得是一种怀旧、记忆,我觉得重点不在记忆本身,这个画有意思的是,为什么我们把题目定在被记忆,画面虽然是我们记忆当中的判断场景,但是它不是让你跟着去回忆,是拉着你一起对我们的回忆做一番观察,这点是比较有意思的。
每一台电视机下面,放电视机的桌子柜子,和电视机样式和内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从电视画面传给我们的信息,等于这个电视画面以及相关那个年代的全套生活,通过这些小的道具在这里头呈现,我们如果通过电视的话,可能记忆的是一个东西,但是那些桌布,抽屉的把手又是另外一些,这些记忆怎么拼凑我们的记忆史?
耿幼壮:我家里原有也有那个家具,我留了下来,文革结束的时候,取消了我们才知道,我们可能用了二三十年的家具不是我们的,是单位的。单位每个月从我的工资里扣钱。
舒可文:一个桌子两毛钱。
耿幼壮:这个事是我过了很久才知道的。
舒可文:通过电视给我们传达信息的就是张越了,我们都是接收者,张越在这传达信息接受信息的时候,你的体验是什么?
张越:今天来的嘉宾里面,我是唯一的外行,跟绘画领域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之所以被邀请到这儿来,可能有个原因,在十多年前,陈曦年轻的时候,我采访她,在采访时候,预言未来十几年的变化将是什么样的变化,后来我们真的看到了它的变化,而且居然变到和电视相关的事,也巧,我也算是一个旁观者,大概因为这个原因,我被邀请来。我从外行说说这些年来看到的陈曦的变化。
九几年的时候,我们采访陈曦,是美术界的朋友推荐的,说她是一个有才华的年轻的女画家,我主持的《半边天》,是女性话题,我们想在陈曦的画中,找到一个女性主义色彩的画家,找到女性问题的题目,我们认真找了一下,也可以找到,但是严格说,她不属于这派。陈曦的画首先关注广阔的社会生活,这跟很多女性画家不一致,她画画的风格,在我们外行看来也属于相当野,有时候很粗暴,跟别的女画家不一样,她只是展示她关心的市井生活。陈曦的画全是都市里面的人,一些非常自然的人,她自己画过知识分子,全是老百姓,是一些生机勃勃、有生命力、胖胖的人,骑车带人,喝啤酒,胖妈妈带着胖儿子,穿着时髦衣服在公园里旁照片的人,我觉得特有意思,这个女孩对老百姓的生活如此的有兴趣,观察得细致入微,我记得当时有人说她画的人不好看,可是你看下来,发现很好看,那里面有饱满的生命力,所以挺有意思的,那是那个时代的画。
当时采访的时候,陈曦说我每天画,我觉得特别好,我很满足,但是我经常自我怀疑,这真的特别好吗?我知道我肯定会改变,以后一定会不断的改变,但是我的改变不是一个刻意求变,肯定是一个自然的改变,这些多年看下来,她在不同的阶段出现了不同的改变,我看那组皇后新装,女性洗澡,浑身泡沫走在街头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女性站在不可能站的地方,比如在酒吧街洗澡,那种开放、大方的态度,使得让你觉得她们就是可以那样的。
我发现那组洗澡也画了男,她也画男的洗澡泡沫,但是男的画,都在洗澡间里,那个是对头的,但是女的一洗澡,全在马路上,这个原来不对头,非常古怪,但是你却觉得很自然,就是这些年,我做女性节目感觉到,女性她们在自由、大方、自信的方面她们好象比男性更有可能置身于一个公共的空间里面,开放她们自己。所以你看着她们光者身子站在街上也不觉得古怪,是很坦然的状态。我相信那是陈曦自己感觉到,很确定、很开放、健康的状态,我觉得陈曦就是这种状态的人,我不是说她在街上洗澡,我是说她是一个很肯定的坦然、大方的那样一个人,所以她画了那样的女人,我觉得这种变化非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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