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没有边界——鲁明军对话余极
0条评论 2011-08-19 11:29:18 来源:鲁明军博客 

鲁明军:我们今天讨论的是一个老问题:艺术的边界,我在想,为什么边界会不断地成为问题?

 

余极: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是——我想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们得首先问问:什么是边界的问题呢?有边界吗?关键这个边界它有一个前置的条件,就是说这边界也是人为设置的一个边界,谁的边界,是设置和假想的问题,还是边界本身,不好说。

 

鲁明军:我们习惯性的一个说法是杜尚的“泉”(小便器)打破了艺术与社会的边界,那么,在你看来杜尚是打破了边界,还是重建了一个边界?

 

余极:我反而觉得他是开拓了边界,重建了边界。因为,你要说杜尚他打破了什么边界,我们从狭义来说,杜尚打破的那个边界无非就是架上绘画,把现成品纳入到视觉艺术范畴,让我们开始认识这种方式的可能性和可操作性,这其实打破的是对艺术既有观念的认知思维。杜尚开拓的是另外领域的艺术实践的可能性,对不对,当然一般情况下也可以说他打破了艺术的边界,但是这个说法我觉得也可以让我们思考,他打破的是什么艺术边界,这个必须要搞清楚,要有清楚的界定。他那个小便器,作为一个艺术品被观念化和艺术品化,即现成品成为艺术,与一幅绘画作为一个作品作为艺术,它们两者之间,是简单地说是边界和打破边界的问题吗?原本他们之间是怎么具有边界的?谁规定他们之间有边界的?其实严格来说,他们是不同类型的东西,你不能说小便器打破了绘画的边界,它跟绘画有关系吗?我认为没什么关系。绘画有它的一个发生演变的过程和发展历史的脉络,它本身就是有变化的,面向未来是不可知的,有规则的发展和有出格的发生都是应该的,可以想像的。我觉得从具体的艺术史和广泛文化范围内看,一切都是正常的,就今天所谓当代艺术来说,谁知道边界在哪里,如果有,一定不在艺术当中。

 

鲁明军:杜尚重建了艺术边界,或者说开启了一种新的观看方式。以往绘画的观看方式是一种主客对立的方式,“小便器”出现以后,主客二元关系被打破,从而开启了一种新的视觉逻辑和观看方式。

 

余极:我觉得人对艺术的认知,可能总有一个习惯的那种东西在那放着,以为那是艺术范围,如果这样当然以为有边界,其实那个边界就是我们习惯认识逻辑下的临时判断,是人为设置的一个藩篱,一旦藩篱有了,它就是一种障碍,其实是心理的问题,就象中国古人讲的画地为牢,对,边界就是画地为牢。从艺术本体来说,艺术的方式和语言以及媒介运用,我认为它本身没有边界,如果有,那也是我们还没有达到的领域和地方,那是我们的认识,包括观念,以及实践的问题而已。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艺术它自己能够像人一样会理性思考,它也许自己就不承认它是有边界的。

 

鲁明军:也许这个边界本身就是现代主义或者前现代主义,问题是对他们自身来说,或许本来并没有所谓的边界。我们总以为那里面好像有一个边界存在,好像有一个东西在控制它、束缚它。可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控制,他们本身是很自由的。

 

余极:对对对,也许人家就不会这样想,我们所谓找边界,他压根就没有从传统的古典的边界那个地方考虑,他就是重新开始,是吧?

 

鲁明军:这样说的话,那么边界之所以不断地成为问题本身还隐含着一个价值前设,还是艺术的类型化。

 

余极:对。

 

鲁明军:而且是不断地被类型化,一个类型替代一个类型。

 

余极:所以说我觉得这个艺术边界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为什么要设一个边界,显然因为我们设了边界,我们才去谈边界问题,才去谈有人打破边界的问题。但是就算你设置了边界,你认为有人打破了边界,可实际上打破边界的人压根就没把你的边界当成边界,在人家那里,本身就没有边界的问题。

 

编辑:成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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