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军:对,我们说好的艺术家可以驾驭很多媒介,媒介不等于边界。那么我要进一步追问的是,有一些艺术家,他始终在贯穿着一个内在的诉求,始终如一地在追问一个问题,比如说艾未未始终有一个政治性的诉求,而这个会不会成为他的边界,换句话说,会不会成为他艺术的一个障碍呢?
余极:如果从纯粹艺术上来说,我觉得没有边界,也不会成障碍,如果他涉及的问题牵扯到非艺术因素,那么障碍会出现,可那不是艺术本身内部的问题,是艺术以外的问题。
鲁明军:而是他个人问题。
余极:艺术之外的问题有时也是艺术的问题。
鲁明军:那什么是艺术呢?你觉得哪些是艺术之内的,哪些不是艺术之内的?
余极:其实艺术是无处不在的。
鲁明军:我们再举个例子,你觉得“溪山清远”是不是一个边界呢?
余极:我觉得也不是边界,其实每个展览都有一个主题。
鲁明军:那么反过来说,这样一个主题,我们可以说它是一个边界,你也可以认为不是一个边界,但是它会对艺术家自身的创作形成障碍,而艺术本身则试图突破这个边界。
余极:不会,我觉得“溪山清远”的主题不是一个边界,是一个取向,某种取向。
鲁明军:取向是开放的。
余极:是一种在主题、题材上选择的变化。
鲁明军:我们或许认为它或许是这个,或许是那个,或许会如何如何,但结果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哪个?
余极:如果我作为艺术家老想着边界的话,很困惑,我肯定很困惑,可能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我不能逾越这个边界,逾越边界可能我不会被认可,我可能会失败,可能会不成功。另外一种情况,我要出格,我要标新立异,我就要实验,我就要做先锋,我就要打破边界,但是关键我想针对什么,什么是底线,边界又是在哪里,自己的艺术边界未必就是他人的边界和所谓艺术的边界。
鲁明军:没有明确的。
余极:不明确。到底是一个艺术形态的边界,还是艺术技术性的边界,还是社会道德的边界,还是思想文化的边界,抑或政治体制的边界,还是媒材的边界。谁到媒材的变化,媒材的使用,在今天已经是不成问题的,没有问题,什么东西都可以。这个问题在西方现代主义时期到后现代,已经很普遍了,早就不是问题了,但是我们可能依然会有疑问,会去讨论,永远没有答案。
鲁明军:假如有边界的话,我们能不能给它下一个定义呢?
余极: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但我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边界问题其实就是艺术家内心的一种自我自由的解放,要以这样的一个姿态去为边界的突破,这是会有利于艺术的。但实际上这个边界是不知道的,如果真有,是在哪里,谁定的,当然可以多元的,西方人定的,政治家定的,也是艺术家自定的。
鲁明军:边界无处不在,但边界本身则是无。
余极:对,没有边界。
鲁明军:准确地说,边界就是没有边界。
对话时间:2011年8月10日15:30-16:30pm,地点:成都洛带肖克刚工作室。
【编辑:成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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