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哦,那可以交流一下。但是后来我有十天没发言,为什么呢,我当时的想法,因为当时我的很多朋友都很为我担心了,比我自己还担心。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我不发言,让他们没有继续讨论的空间呢,这个事情就慢慢淡下去,我当时的想法是我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并不是我害怕什么。因为我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啊,因为我长久以来我的人生追求,我大学毕业曾经有过很宏大的理想,别人会笑话的理想。我大学毕业两大理想,一大理想就是改变中国的教育,二大理想就是使中国从集权社会变成自由社会,这是我的两大理想。别人可以笑话我,集权你能改变什么,但这是我的理想。后来我受了很大的挫折,我曾经有那种走投无路,和那种内心绝望到极点的,我觉得我的内心时比一般人强大,但是我不是神。绝望到极点我就感觉到快崩溃了,后来最后我就逃避了。所以好几年我就没在网上发言,就是这个原因。
王:我刚才听了你的理想,可能就是天方夜潭!
范:然后逃避了之后呢,我就变成了想过一种讨厌令世的生活,在光亚学校教教书,那个地方环境挺好的,就像世外桃源一般,而且没有高考,我的学生直接出国读大学。我想教什么教什么,教红楼梦我就教红楼梦,我想讲杜甫我就讲杜甫,想讲李白讲李白,想跟学生看电影就看电影,然后平时跟学生踢足球打篮球,看看球赛,有时候看看文学书,有时候回家陪陪我的女儿,那会觉得逍遥自在。我其实就想过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然后呢,后来我又想,我必须发言,为什么,我的道理很简单,我说我不能让我这样一个反面形象定格在历史上,明白这意思吗?我不发言,我不出来做解释,以及说出我的看法,我就不会成为一个反面糟糕的形象定格在历史上。比如说过了一年,到现在我再出来说我当时是怎么怎么样,我是什么什么观点,你说现在还会有多少人关心,因为大家的兴趣不在这里了,大家的关注点已经转变了。你现在凤凰卫视再做一个这样的节目,有人关心吗?绝对不如当初有这样的影响。那我就在想,我要趁大家还在关心它的时候,要表达我的观点,要做说明,我要扭转我这个形象,所以我当时后来沉寂了十天。当时很多媒体都在找我,找不着我,我手机关机,然后南方都市报问我的朋友要我的电话,我说不给,然后凤凰卫视那里接受了之后我后来才出来,那既然你参加了你就不用再回避了,而且同时我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的想法开始改变,我不怕承认,这个开始改变就在于我突然发现,我可以这个时候借助媒体的力量来扩大我的声音,并且也提高我的知名度。这是这个过程当中才会这么想到,为什么呢,我知名度扩大了之后,我说话做事情,安全度提高啊。我也不怕告诉你,2006年,国安局曾经调查过我,因为我们在成都搞纪念联合国人权宣言六十周年,我做了个演讲当时,到光亚学校来调查我,我想我要名声很大了之后,国宝敢轻易动我啊,后来他妈的的想名声大好啊,我哪一天不见了之后,全世界都会关注那个范跑跑哪儿去了,对啊,我觉得好啊。同时我的生存空间也大了,因为我原来我为什么绝望,我在这个学校被赶走,那个单位被赶走,你说我还吃不吃饭啊?我想现在我要名声很大之后,第一别人不赶轻易赶我,赶走了之后我找工作很容易,那我就更加敢说话。如果原来在学校教书,我原来在广州一个学校我说邓小平三件坏事,57年反右,80年代初严打,89年"六四",哦,这样一讲下来,学校就把我赶走了。那我想我现在名声这么大了,就算把我赶走,那我吃饭很容易我就更敢说话,后来我想,那好啊,而且我说别人免费给你做广告,并且你像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他说哎呀我太羡慕你了,他说我也很想说话。我这个朋友是中国经济时报的记者,他就说,原来在川大读书就跟我是好朋友,他说,“没人把话筒送到我面前来啊,我羡慕你那么多人把话筒送到你面前。”我说好啊,那我为什么不说话呢,所以我后来想法就开始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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