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有点新潮的味道
夏: 对。我当时送去的就是那一套天地组画。
巫:星球,终极关怀,大宇宙。
夏: 对。里面有一张《魔-巴洛克》。当时尝试了很多方法,一个形反复走,不断重复,最后形成一个由线条组织的形,现在还有一个钢笔画。那时候参加展览还要求美院教授审批,那次就没有批准展出这张。
巫: 和巴洛克的关系就是它的不断重复?
夏: 对。
巫: “巴洛克”在这里是美术概念还是音乐概念?
夏: 我对这个概念本身还是模糊的,最早知道这个概念是从音乐中。巴洛克的音乐听过不少,一段旋律不断重复,知道美术雕塑建筑也有这个概念,但我当时更多地还是从音乐中找这个概念。
巫: 音乐也是线条很强,而且是多线条,并且不断重复。
夏: 对。当时画了一系列的这种画,也无所谓里面人物是什么,没有什么含义,他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只需要去解读这种生命就可以了。我觉得这种形式、这种方法可以确立。
巫: 这阶段对音乐的兴趣也有了变化。
夏: 对。巴洛克的、宗教性的听得多一些,柴科夫斯基的就不听了。
巫:这种对音乐的兴趣的变化是如何产生的?你画画的时候听音乐吗?
夏:对音乐的感知能力一直都有。现在不听了,以前画画的时候是听的,画《魔-巴洛克》的时候听。
巫:有些你的绘画,是不是更应该放到音乐中去理解,和音乐有更强的互动?当时的这些画,尤其是这种没有特定形象的东西,和音乐有很大关系。
夏:应该是。
巫: 当时这幅画为什么美院的教授不让展出?
夏: 阴暗,没有正面反映社会现实。
巫: 那时候的展览应该已经比较宽松了吧?
夏: 我的那些画是比较怪,让人看了以后觉得已经不是单纯地探索形式了,而是在试图说些什么。其实我什么也没想说,只是我认为形式可以是任意的,这一点是我要确定的,在画中也体现出来了。
巫:看起来你的画和当时的一些潮流是有关系的,比如大宇宙、终极关怀等等哲学性的东西。
夏:在85年的时候还没有参与到当时的潮流里面去,只是私下交流可能涉及一些有同感的东西。到后来就是直接参与了,中国第一套人文主义丛书——《走向未来》,我们参加美编工作。
巫:当时是怎么参加进去的?
夏: 戴世和是最先直接参与的,后来需要更多的人,大家都认识,于是把我也拉进去了。当时受这些人的影响比较大,他们很会解释很多东西,说得太有意思了,从来没有听过那么清楚的话。知道了原来事情还能这么说,还能这样去理解。其实当时还是不清楚的。
巫: 都是些什么人?
夏: 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哲学家。当时一次一次的讨论,我们在旁边听。还有一些政界的人,像赵紫阳的智囊团等等都在那群人里经常走动。从政治上、思想上、经济上和科学等角度,从几个面概括了世界,我好像进入了新的课堂。有人说我的思想受那时候的方法论影响比较大,科学实证等等。开始自说自话,想问题老想刨根问底,想清楚。而实际上这不是我所擅长的,但是此后我从意识上就开始这样做。
巫: 其他展览参与过吗?
夏: 85新潮等等那些我参与的其实不多,就是参加了现代艺术大展。
巫:这可能跟你的性格有关。
夏: 对。当时跟栗宪庭走得比较近,经常在一起聊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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