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艺术界人物的讨论:向京的悖论
0条评论 2013-08-15 14:55:36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其实不单是女性艺术家面对这个问题,少数族、同性恋者同样在面对这个问题。比如说,作为一个中国艺术家,参加国际展事的时候,你能脱掉你的中国艺术家的身份吗?说得不客气点,对于大多数中国艺术家来说,如果没有“中国”这个身份,外面根本没有人会买你的帐。你始终没有办法摆脱你的这个身份角色,这是一个后殖民问题。身份并不是指向京你自己所认识或认为的自己是一个什么什么人,你——或者任何人——的身份是一个由各种因素排列组合成的、充满变数的非实体,用点术语说吧,是一个“异源集合体”。这就像福柯给“陈述”做定义的时候所说的,它是一个网络,而每一个点都是潜在的影响因素,没有什么是必然的,所以说,向京的身份离不开向京过去、现在、以后所处的特定语境。这正是为什么我执意要让向京面对女性这个身份,因为这是你的语境,你逃不掉的。

向:完全同意!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杭:身份问题是不是后殖民的问题呢?

翟:当然不,身份问题可以从很多角度来谈。

王:她所关注的主要是边缘群体。

翟:而女性可不就是边缘群体的一种吗,为数众多的一种。

杭:我了解,你强调了这个身份,也不意味着一种劣势,而恰恰是一种特征。你比如说你强调是中国人的身份,这是一个天然的存在。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讨论后殖民?

翟:他让我讨论的。

王:他也没有,他就是说从一个角度去看。

翟:其实我还是认为,从后殖民的角度能够把身份这个问题谈得最为透彻。

吕:我想问向京的是,为什么你的作品中大量地出现光头呢?

向:一个是因为,从技术上头发是一个我目前不能够解决的问题;第二,人穿上衣服,他会有一种身份感,有头发你肯定要做发型,有发型他也会给你一种角色界定。

吕:你觉得没有了头发,有可能会消抹一些性别上的区分吗?

向:在这批作品里,我一点没打算回避性别的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头发不好处理,我就干脆避开了。第二,在这个展览里,主题做得比较鲜明一点,我不想让它产生太过日常化的一种情景感,所以去掉这样一些琐碎的东西的话,可能会更纯粹,会让人去联想它的意义本身,不被干扰。

魏:就是排除一些日常联想。

杭:问题在于你并非没有做过头发,你以前的作品总是带头发的,所以技术的问题是不成立的,因为你已经提供过方案。

向:原来的作品涉及的问题和这批是不一样的,这次的问题肯定要用新的语言去考虑。

翟:我倒觉得他提得有道理,技术问题绝对不是第一位的,重要的是你要回避某种东西,我个人认为你所回避的是身份。你是不是想让所有的脸最后看上去像一张脸?

向:恰恰相反,我想让所有的脸最后看上去是每一张不同的脸。就像光头不是图像化的考虑,不是为去性别的策略。这个我尽可能解释,如果给我机会,我肯定愿意解释。

魏:今天我们强调出这个局部特征,而向京在这里解释,我觉得其实是件蛮有意思的事:向京是不愿意让别人把一顶身份的帽子扣在她头上的。

杭:这就像她反对别人说她是女性主义时的矛盾状态一样,其实我认为她是一种姿态。

吕:我有一个同学,他也是画画的,他看了画册问我,“哎,向京真的是女的吗?”我说:“真的呀。”他说看喻红的画,一看就觉得那是女的画的,但是我看向京的作品,我不能马上就确定这是女的做的。这是为什么呢?

向:那你怎么看?你觉得看我的东西是什么感觉?

吕:如果光是看你的画册,我真的不敢说这就是一个女的做的,我觉得看不出来,我觉得没有那么强烈。

向:你们都这么觉得吗?

魏:我是这么觉得,我觉得它就是一件雕塑放在那儿。

杭:说实在话,我以前都不知道向京是男是女。

王:不是,你们在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个出发点?是因为看她的作品才判断她性别的,还是看她的名字,向京本身这个名字也没有……

吕:首先她的姓名是中性的,然后你看作品确实有雌雄难辨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可能也可以寻找一下,她跟别的女性艺术家之间的差异,在作品里呈现出细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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