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但她天生是个女人,你可以把她归纳到出发点的天然本性中去。
向:我觉得问题在偏移,或者说小我在长大,听到你们这种评价我很高兴。
翟:所以说女艺术家往往更关注个人经验,男艺术家更关注社会问题。
王:很多艺术家像朱金石在阿拉里奥做奔驰车撞墙、撞长城的作品,当然你可以说女艺术家也可以做那样的东西出来,像法国的路易斯,但人们的看法会不一样。
杭:那就意味着我们面对同样一件作品本身没有任何变化,仅仅是身份的转变……
翟:就是这个问题。
王:在当代艺术里面是这样。
翟:我们现在不论面对着一件什么作品,哪怕面对着一块西瓜,在阐释的时候也无法回避向京是个女人。
魏:因为没有人能够超越,尤其是艺术,艺术本来并不是个宗教,它本来就非常地形而下,所以说艺术本来就没有超越自己的种族、性别和文化,你说完全超越,不可能的。
杭:还有一个东西就是后殖民。就是说当你用身份来阐释一件作品的时候,这作品中确实渗透了身份因素。
王:但是这种情况你怎么解释:昨天我看到了一个德国艺术家的作品,他拍的是我们不注意的一件事,就是说建筑景观全都是由几何构成的图案,但是我们的视觉又看不出来,他通过镜头拍了之后,再经过几次的转换,你看了以后你就不觉得是建筑。你绝对不会用“身份”去解读这个作品,你会说它特别理性,强调了自然世界的结构、组织,或者试图发现一种内在关系。
翟:那是不一样的,向京的作品大量地涉及身体,而每次讨论到身体,你必然回避不开关于女性的话题,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魏:我觉得还是跟什么人去看作品有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我说我无法把自己当作一个外行来看艺术品,因为我看的东西肯定是和我的实际经验和我的教育系统是有关系的,我看东西必然是用我的那套背景和系统去观看它,所以我不会猜测艺术家是什么身份,对此我不关心,我只看作品本身。
翟:值得置疑。
魏:为什么呢?
翟:如果大家都是这种姿态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女性主义这个课题存在,也不会有后殖民这个课题存在。
魏:问题在于,它本来就是一个社会学的话题,它本来就不是艺术史本身释放出来的东西。
翟:女性主义、后殖民都是社会学的问题,我们引入进来之后,所要解决的是艺术里边的社会学生态问题。如果艺术史仅仅局限在自己的小框框里,什么形式研究、风格史之类的,我倒觉得挺没劲的。我不管别人怎样,我是觉得多维度、多视角地阐释艺术,比艺术作品本身能带来更多的东西、乃至愉悦。
王:这也是当代艺术史研究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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