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85新空间”展览场景
黄永砯所表述的那些观念例如“禅宗即是达达,达达即是禅宗”非常让人着迷,他不过是通过另外一种文明的语言来让中国人熟悉的一种精神再次还原。的确,中国古人也许很早就采取了“达达”的态度,大多数进入深山的人尽可能地避免世俗和假设自己的超然的可能性,他们在有基本的生活条件下面对自然自问自答。黄永砯的所有超然性表现充满智慧与教养,但与古人不同的是,他设计出问题,却需要社会——至少是艺术圈——来回答。
1989年,一份来自巴黎的展览(“大地魔术师”)邀请函将黄永砅接送到了西方当代艺术的游戏圈。这是一个“逃离”的年份,对于一开始就踩上“后现代”边界的黄永砅来说,他有了逃离多愁善感、形式主义以及审美主义的中国的机会,甚至有了逃离解释禅意的语境而可以直接做“禅”的机会,他在“大地魔术师”的展览上提供的作品是《爬行物》,这个语义模糊的“坟墓”的象征性仍然是可以被人任意利用的,值得提示的是,艺术家几乎是重复性地使用了洗衣机搅拌出的纸浆。以后,人们知道,在身处西方文化情境之中,黄永砅非常智慧地“以东打西”或者“以西打东”,给他创出了声誉,的确,这样的艺术与智慧的游戏非常适合没有政治专制的环境。早在1986年11月,在为焚烧展品的艺术活动写的《焚烧声明》中,黄永砅这样说道:“不消灭艺术,生活不得安宁。” 可是,艺术家以后生活的安宁都来自艺术。